玉茗堂私夢-看戲心得

戲散時的一縷蒸煙，暈開了悵惘
是戲，是夢，是真，是假？
蒸了三道的couscous，熟成了執念，是情。情真意切。

後設的劇本，辯證著戲子伶人的命啊運啊，剖析解讀著湯老爺的創作意含。
臨川四夢，給編進了一場私人的夢境。劇作家，依著那四夢，暗揣著湯老爺的意，勾出了一個湯家班。
四夢，私夢，難解分。
我一度錯讀了整個戲的時空，我以為會是當下的台北。當我意識到400年的時差， 卻欣喜於這樣的誤會。因為， 戲末鞦韆上的義仍，那困了
400年的老靈魂，也可能作了一個夢，夢裡他和當時的顯祖啊海若又一起唱著那聲那調。畢竟，那只電鍋太搶眼。
於是，三名女伶飆起了戲來，在黃粱飯熟之前，盡興一場宴會，呢喃著女伶私話。
傳統戲曲在現代劇場的元素裡搬演了起來，不僅止於反覆穿梭於崑曲，歌仔戲，當代戲劇的劇本設定。音樂，舞台，動作設計，燈光，場面調度無一不是。傳統崑曲和陳建騏的劇場音樂，運用動畫影像加上東方戲劇的意象，任時空變化，揮著一把掃帚，便千里馳騁。現代劇場的節奏與燈光設計，交錯於湯老爺的傳奇之中。
然後，傳統與現代，戲與夢，今與昔，戲子與角色與演戲子的演員，湯顯祖與周慧玲，變換著交揉著對談著。

開戲前的投影的玉茗堂私夢，幻化成了螻蟻，在白色的的布上爬動。我想起了張愛玲說的：生命是件華麗的衣裳，爬滿了蝨子。
關於這場夢，劇作家在劇本的序裡說了很多。關於那些命題與形式結構的剖析，關於湯顯祖，關於愛情。
而到頭來，也不過就為了成就了那一鍋couscous的一縷蒸煙。
也不過就成就了一句絕唱： 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
是這般蒼冷的月光，挨著那座鞦韆，然良辰美景何在？賞心樂事何在？
我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個短篇，戲中的我乘著倒行的公車，望著窗上的的回憶歷歷。
而今我望著那熟悉的鞦韆與花雨，望著那個戲中的我。
回憶後設成夢，夢成戲，戲傷情，情再生夢，因夢成戲...

我沒有嘗那鍋couscous。

約定

大部份的時候 我是在645上反芻在藝大看的戲
拿著節目單 看看每一個畢製的感言 甚至 從字裡行間偷偷窺視 那些他們與排練場在一起的日子

有時候 我自己騎車 或別人騎車（廢話） 讓那些被激活的腦戲胞 甦醒

難得的悠閒時光 難得的好戲 難得的第一手的秋高氣爽 難得的明月彎彎
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摸上了關渡的山 即使不是自己學校也稍稍可以假裝熟門熟路一番
不知道藏了多少回憶 在那一個小角落裡
在每一次拿的節目單裡 有時候只是一張紙而已

我在感傷甚麼 哈

因為一起做夢的人決定要作其他的夢了嗎？
還是因為前一晚的超音波心電圖呼吸機 讓我覺得有點噁心

甚麼時候 我們不再討論戲劇 甚麼時候我們失去任性的權力
怎麼會 今晚特別想念你們

我好任性 緊咬著不該奢侈的願望
不肯鬆口

於是我們繼續活在自己的格子裡 每天從小格子到大格子之間來去
而那一個空間我們再也回不去
我們嘴巴上不說 心理不承認 卻都只剩下背影

怎麼會 今晚特別懷念那些點點滴滴

那一個遲到沒看的戲的晚上 天空好藍
我遙望著關渡的夜景 放任自己在那片天空裡 發呆犯傻
我想到最後的最後我旁邊是否終究空蕩如昔

如昔？

或許我應該假設有一雙（也許比一雙多一點）看不見的眼睛 正巴望著我們回到那個空間裡
那是不是我們就有理由（或藉口）將彼此扣在一起

說穿了 也不過就是需要一個擁抱而已

我應該回到節目單上 或者是回到645 還是大度路上
我想剛下戲的畢製生是不是一樣悵惘
那節目單裡其實都說了

我假設你的眼睛正和我一起凝視記憶
假設那些動作與光影浮現
假設那雙水汪汪的眼睛 巴望著

讓我警醒 讓我不要懶惰 讓我不要懷疑
讓我謹守我們的約定

很久以前寫的 哈哈

1.
她撥了一通電話，告訴他。
她上車了。像平常一樣，只是颱風的尾巴還留在島上。跟平常不一樣的，她心裡這麼想著，也許只是剛離開溫暖的小窩吧。她換了個姿勢，將自己蜷曲在椅子上，像隻小貓。車窗外，偏藍的天光在黑夜前降臨，昏黃的街燈亮了起來。她忽然想起他曾跟她說過的攝影上的magic hour。不知道為甚麼想起，只覺得街燈讓她有點暈眩。車子緩緩的啟動，一切反而沈滯下來。可能有些眷戀的眼神還落在了身後的風景。畢竟是不一樣的了，她這麼想著，也開始看不清眼前浮現的風光。
時間忘記在國道上奔跑。
她並不記得自己睡著了沒。車上播放著一部好萊屋的愛情喜劇，她望著螢幕好一段時間，心中想到他最愛而她從來沒看過公路電影。喜歡他談電影的模樣，大部份不是因為他的見解多麼獨到，其實有時空泛的可笑。而是因為那時候的他單純的像個孩子，單純的放射著一種光彩。
她忽然抱緊了胸前的外衣，像從前擁抱他的臂膀。
沒有預期要在現在向過去道別，其實心理還有些閃躲，還希望在混沌不明裡多耽擱一下。眼淚已經不聽使喚的滾落。他是不是已經被回憶折磨的遍體鱗傷。她想起兩天前他消瘦的臉龐還有捨不得離開她片刻的目光。回憶怎麼傷人？她的眼淚多少參雜著害怕。害怕她不會被傷的一樣重，害怕真正深刻的，終究過去了。
思緒隨著淚滴墜落，濺了開來。

2.
耳邊忽然響起捷運上下車前的嗶嗶聲。彷彿，列車激起的氣流還掀動著衣角。她閉著雙眼，試著回憶，熟悉已經告別了的關於台北這座城市的一切。
她從來都不曾喜歡過這座城市。
並不驚訝這樣的發現。不是因為裝載了太多傷心的記憶，也許只是因為過於擁擠。她感到一些厭煩，自由被建築框限也被囚困在人與人交織成的網絡裡面。終究渴望一些曠野，她這麼想著，其實這作為一個離開的理由也已經足夠充分。

泡泡

五月八號
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醒來

這裡 跟世界隔絕了

不真實 輕飄飄的 像泡泡一樣

看了一部電影 The Bubble
真實 卻佔據了整個房間

然後 外面的世界變得好扭曲

好像住在泡泡裡 看著泡泡外的事物

因為學不會如何與別人相處
因為學不會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
因為 不相容
因為太過清楚
因為 不想去競爭
因為 不想去對抗

於是躲在泡泡裡 這個夢幻的理想國度

脆弱地 飛著

當我的手劃過我的眉毛時
你知道我在說我愛你

當我的手劃過我的眉毛

不管怎麼樣的困境 都是那麼樣的雷同
都一樣掙扎
都一樣......

那是不是都需要那道刺眼的光芒
熾熱的溫度
讓我們從破碎的泡泡中
找到永恆的方法

歌

一整年沒有寫新的東西了
sofa 難產中
或許真的需要一些壓力吧 就像情感性疾患一樣
不要想那多 多到下不了手
但是又怕一旦失去控制 又會跟情感性疾患一樣

然後呢？接下來怎麼辦呢？要怎麼繼續走下去
把腦袋分成兩半 一半裝醫學 一半裝戲劇？
一個人走的好辛苦 但要繼續走下去也是自己決定的阿
有一個目標在前面 我想去試一試 想去找一個方向

聽著綺貞的歌 在寢室裡面回味著 小莫和怡君的聲音（膚色的時光）
我 想念著 妳 十年前的 或兩年前的那個妳 妳們
綺貞的聲音溫暖的陪在身邊 有時候覺得 其實這樣就可以了 就不會孤單了
妳們呢 當我只能如此遙遠且隱匿的關心著

像一種慣性 我常回到那些記憶中的場景
藝大的咖啡店 妳溫暖的手 和笑容
西門町的電影院 妳頭髮的香味
市政府的麵食主義 百菇燉飯
牯嶺街

愛本來就是一種慣性 還是依賴？ 還是懦弱？

那些回憶 被書寫留下的 歷史
可曾被複習？

而我是眾多記憶的那一個角落呢？我需不需要在妳的腦海中 撿拾我支離破碎的殘軀呢？
那是一個多麼模糊的身影

綺貞還在唱著

今天的台北變冷了 妳知道嗎？

妳 是誰？
我是否曾在淡水為妳哭泣？還是為妳在雨中狂奔？為妳 蜷縮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 抽動著 心臟或身體

我想念著 每個妳的身影 每一個都美的像首詩
我知道我可以愛著妳以如此遙遠而隱匿的方式

我希望妳幸福 否則我的難過就失去意義
可以把話說的這麼好聽嗎？
妳......會聽見嗎？

我喜歡這樣的台北
因為這裡冷清而幾近荒蕪

記憶卻更清晰了 在這個絕境裡
我可以看不見妳 聽不見妳 卻無法不感覺到妳

妳

愛 妳
我可以這麼說嗎？

綺貞還在唱著......

still something left behind

情感。性。疾患下戲的第二個禮拜
像個遊魂一樣的在病理玻片中浮沈著

大量的DVD，加上羅伯.威爾森似乎無法緩解我的的症狀

沒有第一次那種無法克制的興奮，只有簡簡單單的，怎麼說呢？就是，恩，結束了的那種感覺。
或許還有些迷惘吧
而不變的依然是那個失重的狀態 只是這次是輕飄飄的
卻飄了好一陣子......
或者說 兩年了 從情感性疾患在心底萌芽的時候算起

而那有多久了呢？當朱眉 正涵 聖知 美杰 佳錄 還有......羅傑，我們的戲散了多久了？當我們離開了那時候的光

謝謝正涵 羅傑給的鼓勵 抱歉 我過於膽怯將這個作品呈現給你們 但真的很感動 在接到電話和簡訊的時候

謝謝妳 我不會放棄的 那個妳給的夢想的可能

還有她 一直聽我廢話現在應該很幸福的她

該跟情感。性。疾患說再見了
還有那些年輕稚嫩的面孔 舞台還給你們囉 下次要自己爭取囉

只是曾經留下的遺憾不只情感。性。疾患而已
我還欠了一張沙發 或者說有人欠了我一張沙發
我打算自己作一個出來。
等完成的那一天 我想我們需要一個party
就這麼說定了
好嗎？

一些關於<情感．性．疾患>的回憶

一連好幾天
我都在致德堂看學弟妹排練
甚至
整個週末我都在牯嶺街渡過
只為了親眼看著<情感．性．疾患>被實踐

看著舞台上的那些光影流動
其實
我想起了 我們。

一年前的我們。
在早春的清晨裡
一次又一次地排練著我們的症狀
在台詞的推疊下
我們發作著
自殺傾向、Schizophrenia、性焦慮、躁鬱、多重人格、強迫症
那是只屬於我們的回憶

然後呢?

我們一哄而散

有太多無法克服的現實
阻擋著我們的夢
有些遺憾就這樣被留在原地
大家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
如果沒人提起
這段回憶似乎就不存在似地

一年了
當時的那些夥伴
我們並沒有太多相聚的機會
不知道這些片段有沒有變成你們無法取代的回憶呢?

舞台上燈圈裡的學弟妹
跟我想像中ABCDEF該有的樣子儘管有些不同
卻也都是另一個新的生命
於是
看著看著我竟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感覺
成因不明
也許是想起那段再也回不去的歲月吧

感謝派洛特

如題

一種疲憊

閉上眼睛的時候
好多回憶 緩步而過

很多灰心的時候 很多振奮的時候 那一切儘管傷心快樂交織 卻是那麼閃亮

情感性疾患 必須要被強迫去面對他自己了
當時的那些點點滴滴都藏在劇本裡面了
那些亂七八糟的 我 我們

我現在想說甚麼呢？
我好累了
第一次。這種疲憊。對於這些個日子以來的自己感到疲憊了。

一個人的安靜 寂寥的路途，身邊同行的已經不知道再何時轉了方向了
就像是 妳
明明知道不會是妳了 卻依然解不開守候的承諾。
就像是戲

聽不見的那個聲音 即使聽見也不被理會的聲音

但是情感性疾患阿 你還是得去面對自己的命運

然後我不再為你擔心 不再為你煩惱你尚未上粧的蒼白表情
我喜歡你素顏的樣子
我們一起散步 好嗎？即使我疲憊了我依然想陪妳走一走
妳在笑嗎？燦爛而甜美
但是 怎麼會有眼淚的痕跡呢？那是那一種成份的眼淚的痕跡呢？
我們要一起腐爛了嗎？
還是我們要在汪洋裡沉睡
我可以抱妳嗎？但不要怪罪我 怪罪我顫抖的身軀
我真的疲憊了。
第一次。
我必須必閉上眼睛了。

in-turns

「為甚麼他會變成這樣子, 為甚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和說這句話的女子擦肩而過 然後回頭 時間靜止
她抱著一個男子 然後痛哭 然後不斷重複著「為甚麼他會變成這樣子, 為甚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男子手足無措地安撫她 無助寫在臉上

我不知道發生了甚麼 但這句話 這個畫面持續著

有一種變化在我們的身上發生了 而我們面對這件事不是沒有察覺 就是如同那個手足無措的男子一般
在這一個荒謬 瘋狂 希望與絕望如此貼近的生活中
我們變成甚麼樣子...

我很迷惘的站在四樓前往刀房的中央走道上 激動了起來。

我想說的也許不僅止於那個瞬間的震撼 也許也沒有甚麼道理
但作為一個訴說的理由 應該足夠了吧
只是 一個故事應該被說出來 一個貼近我們生活的故事應該被說出來
所有 好玩的 痛苦的 悲傷的 沮喪的 感動的 令人振奮的都應該被說出來

我們變成了甚麼樣子 我們想變成甚麼樣子 我們真的變成我們所想像的樣子嗎？
那是個甚麼樣子

然後這個環境變成了甚麼樣子

出口在那裡 我們有多少機會能破繭而出？

in turns , interns 從一把遺失的剪刀開始吧.....